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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中的繁星像沙粒一樣多,月亮靜靜的掛在天上,花相景睜開眼,周圍一個人也沒有,他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沙;他被卷到空中時好似看到一個黑衣人走向杜燕霄,因隔得太遠,他沒能看清來人的樣貌。

此時黑衣人正捆著杜燕霄的手,坐在一處平地上罵道:“我說你怎麽不看好我哥?要不是仗著我哥喜歡你,誰會帶一個拖油瓶。”

來人正是花永慕,只見他用發繩束著高馬尾,懷裏抱著一把長刀,嫌棄的看著杜燕霄;杜燕霄試圖掙脫捆在手上的繩子,花永慕看不慣,“嘖”了一聲。

“你消停點兒行不,我現在真想扔你在這。”

杜燕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一臉無奈的看向花永慕道:“那我們接下來去哪找相景?”

“你問我,我哪知道?”

“你若不知道,那從現在起,你若再敢多說一句,我立馬走人。”

“你以為我想跟著你,行,愛誰誰。”

說罷,花永慕就起身離去,沒走幾步卻聽杜燕霄道:“待會兒走到一半可別後悔。”

果然沒一會兒花永慕又回來了;他也知道,杜燕霄是花相景喜歡的人,所以一定會去找花相景的,若他一個人的話,先別說找不找得到花相景,要是再遇上那三位老人家怎麽辦?何況花永慕武功也不差,跟著會安全些;而花永慕先前也知道他是不會真走的,所以沒攔著他。

“喲,小舅子又回來了?”

花永慕坐了下來,沒說話,杜燕霄見他沒說話,就也沒再說什麽了。

花永慕長相上還是有幾處地方很像花相景,比如那高鼻梁和長睫毛,也許是基因的關系,軒轅蘿和丌官羽涅的睫毛也是長而翹;雖說是同一個父親,但不管花永慕再怎麽好看,也不及花相景的十分之一。

“好看嗎?”

杜燕霄一臉疑惑,不知花永慕此意為何,“我是把你美到了?還是把你給惡心到了?要這般盯著我看?”

杜燕霄側過身,背對著他道:“誰盯著你了?我只是在想相景。”

“一日不見燥得慌,三日不見饑渴難耐。”

杜燕霄沒聽他說什麽,閉上雙眼睡著了。花相景在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漠中行走著,日光毒一般的灑下來,昨天沙丘上被暴風洗卷過的紋路已經埋沒。

忽見得前方隱隱約約有片綠州,他走進綠州,趴在水邊捧起一點水來喝;喝完後他見附近沒有人,就敞開上衣,用帕子沾了點水擦拭著身子。

“衛瓊妃?”

他聽見有人在叫他,把上衣收攏後轉過頭去,原來是之前石修派的李蒙,“對不起,認錯人了。”

花相景的男裝和女裝區別還是很大的,所以李蒙沒認出來;花相景起身準備走,他那衣擺被他帶起的風吹動,還帶著淡淡的香氣,李蒙聞到這味道,忽覺得有些熟悉,就將花相景叫住。

“公子請留步。”

他停住腳步,轉過身看向李蒙,“公子這是要去何處,若同路可以一道。”

“那少俠是要往何處?”

“赤石山。”

花相景猜都是這個地方,一路上有沒有一個這樣無關緊要的人也無所謂。

“行啊。”

這時李蒙走了過來,嗅了嗅道:“小公子,你塗了香粉?”

“沒有。”

花相景邊說邊走,他也不想與這人廢話,語氣顯得十分冷漠,“這香氣有些像我娘子身上的。”

李蒙頓了頓繼續道:“我娘子那叫一個美字。你跟她有些神似,所以我光看背影就以為你是她。”

花相景仍然閉口不說話,隨面前的這孫子怎麽吹。

“你說那麽美的人怎麽不會被其他人惦記?她就被某個小廝給惦記上了,結果她就跟人跑了。”

真是一本正經的亂編,若李蒙知道花相景就在這所他編些奇怪的東西的話,可能沒臉再看他了。

“對了,我是石修派弟子,李蒙,敢問閣下尊姓大名?”

花相景想了想,這個時候用自己的名字始終有些不方便,於是就用了自己母親的姓氏,“免姓鄔。”

“鄔公子,你為何要去赤石山?”

“火靈精華。”

“但看你文若書生,也不像是會武功的。”

花相景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,以最快的速度前下李蒙的一縷頭發,又把匕首收了起來;李蒙被他這舉動嚇得顫了顫。

“那少俠是哪門哪派的?”

花相景懶得跟這孫子扯,“你問的是否有些多了?”

但他哪知道一個孫子的臉皮能有多厚,“還好吧,因為我娘子是武林盟主的徒弟,想要問你認不認識我娘子;她叫衛瓊妃,鄔少俠你認識不?”

這孫子居然在本人面前問認不認識,若這裏再多一個認得花相景的,不知要笑掉多少顆牙。

“不認識。”

花相景加快了步伐,想離孫子遠點,可那孫子是絲毫不與花相景距離半臂遠以外的距離,“可憐我那美妖娘,我不想失去她。鄔少俠,要不我們去了赤石山後,你就幫著我找我娘子。”

開什麽玩笑?自己找自己?花相景有些後悔答應了李蒙一同走,當時他怎麽不說對不起,不順路。現在真想一下昏過去。

“關我什麽事?”

花相景現在不知道冷漠的不能再冷,不想搭理的態度已經很強烈了,但李蒙又道:“因為你長得像她。”

這人怎麽不去死了?之前花相景就知道這人是個紈絝子弟,但是不知道這人這麽的無恥;又聽李蒙道:“你在我身邊使我好似又見到了她。”

這說的是什麽鬼話?花相景有些許的無語,“之前她是在惠州唱戲的,多好一角兒啊,就跟人跑了;但是我依然很愛她,所以見到一個這麽像她的人,肯定是想留住的。”

李蒙說著,一只手搭上花相景的肩,花相景一把抓住他的脈門,那力道大得要把骨頭折斷,李蒙“嘶”了一聲,擡起腳踢向花相景,花相景把他一拉,又往地上摔,李蒙就重重摔在了地上;花相景白眼都懶得翻,也懶得說一句。

李蒙沒有站起來,反而半坐半躺著對花相景說了一句:“鄔少俠,年紀輕輕就出來闖蕩江湖,這江湖人心險惡,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是正人君子,還是我帶著你闖江湖。”

花相景轉身邊走邊道:“不必了。”

李蒙起身,追向花相景道:“那好吧,不過想在江湖中立足,就要投靠一個勢力較強的門派,比如我們石修派。”

花相景楞是無語,聽著李蒙是如何把石修派說成是武林第一大派的;一百句中,花相景可能才回答一句左右。

天上的淡藍色漸漸變成淺藍色的,白天變成點點星光;花相景找了一個有塊大石頭作遮擋物的地方,找來一點燃料升起火,然後坐下來。

李蒙搓著手,哈了一口氣道:“這裏晚上很冷,要不我抱著你?”

“滾。”花相景又在地上畫了條線,“你若過了這條線,我就要了的腦袋。”

“行,行,你說了算。”

說完又向旁邊挪了挪。傍晚,李蒙聞到了葡萄香,醒了;雖然花相景是背對著李蒙的,但那背影屬實好看,他不作不覺的向花相景靠近;花相景聽到聲音後,轉身向李蒙打了一巴掌,又拿出匕首駕在他的脖子上,李蒙抓住花相景的手。

“其實我有些冷,想湊近一點。”

匕首在李蒙脖子上勒出一條淺淺的口子,“嫌活太長?”

李蒙慢慢把花相景的手移開,“在江湖中火氣大了可不好。”

花相景又把匕首比著他,“你**一個****,老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。你管得太寬了,會被弄死的。”

李蒙不知花相景武功如何,還以為花相景打不過,畢竟花相景看上去像只有十幾來歲的樣子;還想再逗一逗他,“鄔少俠,脾氣大了,小心娶不到媳婦。”

“我已經有家室了,還怕什麽,我可不擔心媳婦跟人跑了。”

“你看上去還未滿弱冠,是童養媳?”

“*****”

“那你多少歲?”

“話太多人,會活不長的。”

花相景起身,走到離李蒙很遠的地方坐下。此時花相景的媳婦為了一碗水跟小舅子吵架,“這一年四季不下雨的地方,我都缺水,誰還有多的給你?”

“你帶的路,這麽多的綠洲,你偏不去。”

“你的意思我想渴死你?我圖什麽?”

“雖然我不知道相景家中發生了什麽事;但你想讓相景回去,他又不肯,我在這只會是拌腳石。”

花永慕已經被杜燕霄的思維所折服,“我若是想殺你,早就動手了。何況我又不想讓我哥回去受罪。”

杜燕霄不明白花相景回去為什麽要受罪,便問道:“為何是受罪?”

“還是讓他自己說更好。”

花永慕摸了摸鼻梁骨,繼續道:“我希望你是真心跟他好。”

“他在家裏不受待見?”

“你問他吧,我不會說的。”

花永慕可不想把他哥之前屈辱的事說出來,若杜燕霄不在意這些事就算了,可要是他在意呢?他一定會百般嫌棄花相景的,要是這樣,花相景又會得不到愛。

此時杜燕霄也知道,有些事是不好說出來的,也不能說便沒有再刨根問底了;“你跟我哥有沒有發展到床上那步?”

杜燕霄沒料到花相景的這個弟弟是什麽都敢問,過了半秒才答:“差點。”

“你們若真到了那一步,就請你對他負責。”

“我會娶他的。”

花永慕聽到這句話後嘆了口氣,“爹那邊有點懸。”

“我親自去提親,順隨聊一聊。”

“算了,你還是別去,我再想想辦。”

花永慕有的是法子,他可以不讓他爹知道,自作主張就把這事給辦了,可他不知道杜燕霄,是不是真心的,所以也就沒自作主張。

花永慕,垂下眸子的時候,有一些微微的神似花相景,但睜開眼睛的時候,更像是一種不一樣的冷俊,花相景的眼睛則是那種柔情似水的。

“又看我,你是想殺了我,還是想怎的?”

花永慕被杜燕霄看毛了,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盯著他看,“你和相景都是同一個父親,差別為什麽那麽大?”

“他母親比我母親要好看許多。”

“怎麽沒聽他提起過?”

“他母親是當時汕國有名的舞伎,在他出生那天就死了,所有人都說是他克死了,他母親可爹心裏比誰都清楚,他母親是被人害死的當時我哥才出生不到一個時辰,親生母親就死了,他又是嫡長子,必須要找個母親來養,於是爹就娶了我娘當妾。我出生後爹總是不願管我,但對我哥就小心翼翼的像在贖罪似的;我娘又急於望子成龍,根本就不考慮我的感受,我就很嫉妒我哥,但也只有他才會考慮我的感受,關心我,我也就不那麽的討厭他,只是不喜歡爹和娘。”

“那個吳萍蓮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她呀,只是我爹為了讓我哥自由的工具罷了,只有聯姻,我哥才不會繼續受罪。”

“後來為什麽跑了?”

“這你也得讓他親自說。”

花永慕說是讓杜燕霄去問花相景,不知不覺中,已經被杜燕霄套了話,果然姜還是老的辣。

“你比相景小多少?”

“六歲。”

這樣算來花永慕今年才十六歲,杜燕霄看花永慕年紀還小,想多套點話出來。

“為什麽非得讓他親自說?你說不也一樣。”

“怎能一樣,這事是……”

花永慕後知後覺有些不對,便及時閉上了嘴,杜燕霄見他這個表情笑著道:“怎麽不說了?”

花永慕知道杜燕霄是在套他的話,面子上有些掛不住,就道:“我說不說與你何幹?”

“行,跟我沒關系。”

杜燕霄真要被花相景這個弟弟給笑著,話都套出一半了才發現,年齡小了,閱歷不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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